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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 (第1/4页)
??“不敢当。”徐珩也不迎,方才在营中的事情早已有人禀告了他,他眉一敛,“方才的事情,监军是否该对在下有个交代?” ??“要什么交代?”陆稹挑唇一笑,“咱家杀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,替将军免去日后的麻烦,将军却不领情?” ??徐珩挑眉,“何以见得?” ??精通兵法的人,又怎会连这点小事都看不破,他故作不知,陆稹也不点破,只笑道: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随即便转了话头,他往下瞧去,陇右长年无战事了,自萧敬中接任陇右之后,便更是颓靡,将这些兵将都养出了痞气,吊儿郎当没个正形。 ??他瞧着校场,徐珩在瞧着他,冷清如玉的护军同喊声震天的校场格格不入,他似是很怕冷,面色比裘衣沿上的那一圈儿白狐尾更白,唇角紧抿,不知在想着什么,正看得入神,又听他发问道:“自萧节度使被俘,将军代任节度使一职已有月余了吧?” ??徐珩答是,陆稹的手指搭在鎏金的手炉上,淡淡道,“咱家替将军捎来了个好消息。” ??“有劳监军,不知是何等消息,值得监军一声好字。” ??陆稹眼底的笑意有些凉,陇右阴沉的天色不比他声音更令人森寒,“陛下有一道口谕,将军不必在意萧敬中的死活了,任由他在突厥人那里。自咱家至陇右,将这道口谕传给将军之时起,将军便是新任的陇右节度使了。” ??他噙着笑,“将军还不接旨谢恩?” ??徐珩怔了片刻,他未曾想到皇帝会如此绝情,虽说萧敬中在任时陇右确然毫无政绩,但到底是他的恩师。突厥人打马背上长大的,向来比汉人要残暴许多,萧敬中落在突厥人手中的这些时日里不晓得受了多少折磨,就这么放任不管,着实有些令人心寒。他不得不思索起另一种可能,迟疑地道:“仅仅是口谕么?” ??陆稹凌厉地一扬眉,“将军以为呢?” ??他冷笑道,“将军糊涂,陛下这般圣明,与其耗费时间去救萧敬中,倒不如将这些精力用于收复失地之上,难不成将军真打算用五城去换萧敬中?”陆稹抚了抚领子边上的那一圈狐尾,“那便是咱家看错将军了,将军若真是这样想的,这节度使一职,将军能从咱家这里当上,也能有咱家来免去,轻重缓急,还请将军自行掂量了。” ??徐珩被他说得无处反驳,咬了咬牙,这才半跪下来,稽首谢恩道:“臣徐珩,接旨。” ??陆稹的笑这才真切了些,他揉碎了才落在他手背上的一粒雪,才发觉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。 ??陇右的夜幕降了下来,长安却尚在黄昏中,梅蕊从昏睡中醒来,只觉得口中干得厉害,眼前的景象都是重影,看什么都成双,眼前似是有个人影,不晓得是谁,用力挤了眼去辨识,还是无法,她饿得很,头晕眼花的,也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,外面是什么时候了。 ??突然小腹挨了重重的一脚,赵氏尖利的声音响在她耳畔:“你再忤逆哀家啊?!” ??第65章 相思遥 ??梅蕊闷哼了一声,神智渐渐清明起来,赵氏的脸被抹得米分白,胭脂在颊边上点了两处,拧眉瞪眼,活脱脱的戏子模样,她躬下身来扯住了梅蕊的头发,厉声道:“你不是很有骨气么,倒是起来同哀家说话呀!” ??头皮被扯得生疼,梅蕊面色惨白,挥臂便打开了赵氏的手,后退几尺,喘着气道:“娘娘若是寻人撒泼到了我头上,想来是寻错了人。”她精神恢复了些,看着赵氏厚敷**的脸,心中一阵嫌恶,“还是娘娘觉得自己一如当初在兴庆宫般,说风便是雨么?今时不同往日了啊,娘娘。” ??她一叠声的娘娘,唤得赵氏心旷神怡,赵氏很得意地捋了捋鬓角,发间还插着生了锈的簪子,不晓得是在冷宫里何处拾来的,自比为凤冠翠翘,她神气地睨了梅蕊一眼:“哀家是太后,连皇帝也要忌惮哀家三分,更莫说是你这区区御前尚仪,再得皇帝宠信,那也只是个奴才罢了,哀家要给你赐婚,还有你推拒的胆子?放肆!” ??赵氏是神智不清了,梅蕊略略抬眼,耐下心头的火气,温声道:“是,娘娘说的极是,承蒙娘娘错爱,不晓得娘娘要将奴婢许给哪户人家?” ??她此前对赵氏都没有这般好言细语过,从来都是敬而远之,赵氏向来喜欢瞧见别人对她尊崇些,梅蕊这样的神情看在她眼中,她受用的很,却仍旧骄矜地横了梅蕊一眼:“除去陆稹,还能有谁瞧得上你?自然是哀家那个不争气的侄子了。” ??赵淳。 ??梅蕊哦了一声,垂下了眼,“赵家乃皇亲国戚,奴婢卑微之躯,只怕是高攀了。” ??“自然是高攀了!”赵氏拔高了声,“所以哀家劝你,休得敬酒不吃吃罚酒,你阿爷便是个极好的例子,当初哀家去求了父亲多少回?才允了他入赘赵家,他一介白衣,来长安时穷困潦倒,若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