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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聆讯 (第2/4页)
了。” 包斯坦医生作证结束。威尔金斯医生逐一证实了他的证词,并且完全否定了自杀的可能性。他说死者患有心脏病,然而在别的方面很健康,生活快乐,精神正常。她绝对不会自杀。 接下来是劳伦斯·卡文迪什。他的证词完全无关紧要,只是重复着他哥哥的话。正要下去的时候,他停顿了一下,支吾着说: “如果允许的话,我能提个意见吗?” 他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验尸官,对方立即回答道: “当然,卡文迪什先生,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,欢迎提出任何可以进一步澄清事实的意见。” “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,”劳伦斯解释道,“当然,有可能大错特错,可是我仍然觉得我母亲的死亡没有外力因素。” “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,卡文迪什先生?” “我母亲去世之前的一段时间里,包括临终时,都在服用一种含有士的宁的补药。” “啊!”验尸官说道。 陪审团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 “我相信,”劳伦斯继续说,“这期间的药物累积效应导致了死亡。另外,她有没有可能无意中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呢?” “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死者在生前服用士的宁。非常感谢你,卡文迪什先生。” 威尔金斯医生被传回法庭,他嘲笑了劳伦斯的想法。 “劳伦斯先生的意见是完全不可能的,任何一个医生都会这么说。在某种意义上说,士的宁是一种累积性毒药,可是它绝对不可能因为上述特性而导致突然死亡。它一定会有一个长时间的慢性症状,我会立刻注意到的。整个说法都很荒谬。” “那第二个意见呢?英格尔索普太太会不会不小心服药过量?” “三倍,甚至四倍的量,都不会导致死亡。英格尔索普太太总是能拿到大量的额外的药,因为她跟塔明斯特库特药店的药剂师们很熟,然而根据解剖后发现的士的宁的含量,她必须服下了几乎一整瓶补药。” “那你认为,不管采用何种方式,补药都不会致死,我们可以将其排除在外?” “当然可以。这一推论非常荒谬。” 之前打断他讲话的那个陪审团成员提出,给她配药的药剂师有没有可能弄错药。 “当然,这种可能性总是存在的。”医生回答说。 可是,接着被传讯的多卡丝甚至把这个可能也排除了。英格尔索普太太近期没有配过补药,相反,她在去世那一天吃下了最后一包药。 所以,补药的问题最终被放弃了,验尸官继续进行聆讯。他从多卡丝处了解到她怎么被女主人紧急的铃声惊醒,接着叫醒了全家人,他还询问了那天下午吵架的情形。 多卡丝关于这个问题的证词,波洛和我大体上都已经听过了,所以就不再重复。 下一个证人是玛丽·卡文迪什,她站得笔直,声音低沉、清晰、从容镇定。在回答验尸官的问题时,她说她的闹钟像往常一样在四点三十分时叫了起来,她正穿着衣服,忽然被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吓了一跳。 “那是床旁边的桌子吗?”验尸官补充说明。 “我打开自己的房门,”玛丽继续说,“听了一会儿。没多久,铃声大作。多卡丝跑下来叫醒我的丈夫,于是我们就去了婆婆的房间,但门闩住了——” 验尸官打断了她。 “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就不需要再麻烦你了。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们全都了解了。但是如果你能告诉我们之前一天下午你无意中听到的吵架的情况,我将不胜感激。” “我?” 她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傲慢。她抬起一只手,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皱起来的蕾丝花边,稍稍偏了偏头。我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掠过一个念头:她在拖延时间! “没错,我知道,”验尸官审慎地说,“我知道,当时你正坐在内室长窗外的长椅上看书,对吗?” 这对我而言是个新闻,我斜着看了波洛一眼,猜想这对他也是个新闻。 短暂的停顿,她稍事犹豫后回答说: “对,是这样。 “内室的窗户是敞开的,对吗?” 回答的时候,她的脸色无疑变得有些苍白: “是的。” “那你不可能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,况且生气时声音更响?实际上,你那个位置比在门厅里听得更清楚。” “可能是吧。” “你能复述一下无意中听到的吵架的事吗?” “我真不记得听到什么了。” “你是说你没听见吗?” “哦,不,我听到声音了,但我没听见他们说什么。”她的面颊上出现了一层浅浅的颜色,“我没有偷听私人谈话的习惯。” 验尸官坚持说道: “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?一点儿都不记得吗,卡文迪什太太?甚至让你意识到这是私人谈话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吗?”